陈尔继续说道，“其实，认真说起来，这件事和包栋梁的关系也不大，出卖酒厂的人是你，在合同里动手脚，欺骗何之凯兄妹的人也是你。这些事情和包栋梁有屁的关系？”

陈尔啧啧了两声，对着沈万摇了摇头，“我猜，像你这样的人，也是拿不出什么证据来指证包栋梁。这个锅，只能你自己背了。”

在这一瞬间，沈万只觉得一股血一下子就冲上了他的脑门。

和包栋梁接触的一幕幕不断地出现在他的脑海里。

然后他才真的意识到，包栋梁确实几乎都没有和他正面交涉过，事发了，包栋梁完全可以把他自己摘清楚！

但是他呢？他要怎么澄清自己？

沈万只觉得脑袋一晕，就差点晕倒，幸好他身后的沈一发及时扶住他。

“我去，你小子会不会说话！”

沈一发虽然也有点着急，但是他的着急状态和沈万可不一样。

毕竟沈万才是当事人，而沈一发只是担心一旦事发，他就没有钱花了而已。

沈万此刻再也忍不住了他只觉得大脑一片混乱，他此刻满脑子想的都是，包栋梁个老狐狸不可不能没有露出马脚。

于是他想了想，大喊道，“包栋梁别想摘清自己！他和我通过一次电话！他亲口跟我说，要我帮他忽悠何之凯两兄妹！顺便修改合同！通话内容我录下来的！”

沈万说得信誓旦旦，并不像作假。

陈尔挑了下眉，露出一副不太相信的表情。

“真的？包栋梁在商场打拼这么多年，能让你抓住把柄？”

“就算是真的，用处也不大。你们只说了这么两句，又没有什么明确的交易。包栋梁完全可以说，他只是和你开玩笑。”

沈万气得不得了，嗓门一扯，音量突地拔高。

“这是真的！我担心他不给我钱，所以故意留了一手！他在电话里明确说明了，要给我两百万！他让我改合同！我答应了的！”

沈万似乎是急于澄清自己确实握有包栋梁的把柄，或者又是因为陈尔不屑的眼神和鄙夷的语气刺激到他了。

他就一下子把自己的底牌暴露出来了。

说完话他才反应过来，他似乎落进了陈尔的“语言”圈套。

“你小子套我的话！”

沈万十分生气的模样。

陈尔对着沈万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这可是你自己说的。”

沈万本来想上前去对陈尔挥舞出拳头，但是他扫了一眼陈尔高大的身影和站在旁边的窦一通。

又看了看自己那瘦不拉几的儿子，便一下子打消了这个念头。

他想了想，突然仰头大笑了起来，“哈哈哈，我说了又怎么样！这能算什么证据！除非你特么刚刚录音了！”

陈尔在沈万的笑声中站起来，从口袋里摸出一只录音笔。

“没错，我还真的录音了。”

沈万的笑声随着一声清脆的关节活动响声停止。

可是他依然保持住了刚刚那个仰头大笑的动作。

沈一发连忙戳了一下子沈万，“人家真的录音了。”

过了半晌，沈万不自在地道，“我的脖子扭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