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朝云立刻就发起了神经,挣扎着跳起来要摔挽月桌上的杯子。
珀玉浮夸地大叫:“对了!就是从我戴了映花赠我的香囊,侧妃的身体就不好了!”
挽月不禁想要扶额长叹。
这演技……怎么说呢?
连自己这个反派看了都替她们尴尬。若是有心要对付她,根本无需亲自出马,只派一个映花,就能将她耍得团团转。咦……映花?这个丫鬟是不是说映花送她的香囊有问题?演技不过关,套路也不过关。就算是映花送的香囊,谁又能证明不是别人动过手脚呢?贼喊捉贼。挽月慢慢将视线从香囊上挪开,心中盘算着如何替映花辩解一二。
因为世子没有接腔,场面一时显得有些尴尬。
安朝云只能强行将戏演下去。她好像刚刚才反应过来,难以置信地用一双大眼睛看着挽月:“你为什么要害我?”
挽月险些笑场。你都冲到别人屋里毁别人的容貌了,很显然二人势如水火,那别人就算害你也很正常吧?这会又扮单纯无辜,谁信啊?
片刻,见世子依旧没有反应,安朝云扑上去牵住他的衣袖:“世子……朝云不是故意的!不是故意的!请师傅来看一看是不是这香囊有问题,好不好?”
“好。”他的嘴角挂着一丝嘲讽。
安朝云喜上眉梢:“珀玉,快去请我师傅陆川进来!”
一面说,一面使眼色。便是要让珀玉在路上交待陆川一些话了。
演吧。挽月心道,反正自己是“受害者”,随便她扑腾去。
等到陆川进了门来,神情木然地试出那香囊中装的是情火引,再解释一番功效之后,安朝云终于放声大哭起来,哭得十分欢畅。
他的心头涌起不耐。他自问对秦挽月没有半点感情,但身体有些不听使唤。得知她被董心越劫持,他的胸口会闷痛,看见她流血,他的心口像被针扎。他很讨厌这样的感觉。男儿在世当做大事,怎能被一个女人牵动心肠?女人只不过是闲暇时用以消遣的玩物罢了!
这些日子,他一直在寻找前世另一位侧妃。他只记得她叫容儿,正是差不多这段日子,他在街上救下的。
容儿很可怜,自小被爹娘发卖,后来主家没落,容儿流落街头,遇贵人收留,收为义女,仔细调教四五年,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原以为能够一直跟在贵人身边,却不料他做这一切,只是为了将她送给那个肥头大耳的户部尚书做小妾!她逃出府,路遇歧王世子,被他救下,成了他的第二位侧妃。
安朝云让他不满,这些日子,他不在府中时,便是外出寻找容儿去了。可惜的是,无论是户部尚书那里,还是那个将容儿收为义女的富户那里,都找不见她的踪影。
这一世,容儿去了哪里?容儿皮肤好,吹拉弹唱样样精通,和她在一起总是有玩不尽的花样。他有些想她。
近来他仔细一思量,上一世,自容儿进府之后,安朝云便越来越不得他欢心。她暴躁、善妒,他极力容忍,她变本加厉,处处针对容儿……莫非他和安朝云的情份,便是只到此时?安朝云这个女人,的确是不让人省心。找不到容儿,刚起了念头,想先将秦挽月收进怀中用用看,便被她毁掉了容貌。
容儿也算幸运,秦挽月这是替她挡了一劫吧?!他这样想着,面上倒是浮起几分宽和的微笑。
这样的笑容让挽月心惊胆战。他看她的眼神,怎么好像在看什么……吉祥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