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在此时,时项手一晃,从怀中掏出一把黝黑的匕首,朝着挽月当胸扎来!
挽月脑袋昏昏沉沉,惊愕地看着对方。
不是说带句话吗?这、这是干嘛?莫非……时项是为少歌抱不平?杀掉背叛他的女人?真是天大的冤枉。
这一刻,时项终于抬起头来直视她的眼睛。
挽月一震。她原以为时项看她的眼神应当是鄙视厌恨的,没想到在他的眼中看到的,竟是很深的无奈和愧疚。
“……为什么?”她侧身避开了匕首,顺势用那个看起来无比笨拙的肘击姿势撞在时项胸前。
借着一撞之势,她抬起腿,踢飞了时项手中的匕首。
一气呵成,利落漂亮。
懵懵懂懂从大棚中走出来的董心越眼睛一亮,忍不住叫了声“好”。
余音未尽时,董心越如梦初醒,惊叫一声,冲上前来将挽月扒到了身后,“铿锵”一声拔出了佩剑。
听得衣袂破风声阵阵,曹无忌的人也及时赶到,将时项团团围住。“拿下!”
“等一等!”挽月拨开人墙,定定地望住时项。
“为什么?是世子派你来的吗?有没有人去我夫君那里?!”
时项听到“夫君”二字,双眼微微一睁,眼神中多了些恍然和愤慨。
他冷笑一声,下颌轻轻一动。
下一刻,他的口中涌出一股黑血,一头栽倒在地上。
咬毒自尽!
挽月疾步上前,按住了他的脉门。
片刻,她有些怔忪地放开了手,时项的手重重摔到尘土中。
救不活了。
他知道她解毒厉害,服下的是立时摧肝断肠的剧毒。
“木师娘!此地不宜久留!”曹无忌躬身劝道。
挽月倒吸一口凉气。少歌!
她飞身跃上时项的马,双腿重重一夹,向着城中疾驰而去。
一日一夜不眠不休,且做的是劳心费神的事情,此刻她的头脑中昏沉一片。
时项……时子非的儿子……就这样……死了?
在十里寨的时候,分别已经很熟悉亲近了呀……
他为什么要刺杀自己?若只是为世子抱不平,想给自己教训,又何必事先在口中含了剧毒?!
不,这些眼下都不是最重要的。
最重要的是,谁去少歌那里?!
不对啊,世子他怎么敢?!
她不断地催着马,很快便来到辛家大院外。飞身下马,足尖一点翻过院墙,身形一纵,掠出近十丈,动作如行云流水一般。
此刻她顾不得自己的身法多么惊人,满心惦记的只是少歌的安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