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晓溪心里挣扎着。她其实真的很不习惯把别的同学赶走,只由她和冰占据这个树林;但是,冰像个孩子一样睡得这样香甜……
她叹口气。
手指轻轻抚弄着他,让他睡得更香些。
牧流冰的发丝如黑色绸缎般在她指间缠绕滑落,柔柔顺顺,带着一股清爽的发香。
“冰,你的头发好美,”明晓溪轻声赞叹,“如果能留得长长的,一定会更美吧。”漫画里的美少年都会有着美丽的长发。
“好。”
牧流冰答应她。
“啊,你醒了,”明晓溪不好意思地想把手缩回来,却被牧流冰握住,将她的指尖温柔地含入唇里。
触电的感觉……
明晓溪只觉一股强大的电流麻麻烫过全身!
连脚趾都酸麻得蜷缩起来!
她惊得将手猛力抽回,脸颊通红,结结巴巴,“你……你……”
牧流冰笑起来,“晓溪,我是你男朋友啊。”
“色……色情……”明晓溪脸红如番茄,“色情片里才会吃手指头……”
“哈哈,你看过色情片?”牧流冰大笑。
明晓溪咬咬牙,“看过,怎样?我不仅看过色情片,还看过纪录片。”
“纪录片?”
“……就是那种没有剧情只有记录的片子,怎样?!”明晓溪挺起胸脯,谁怕谁呀,这个时代谁没有或多或少看过。
“学会了吗?”
“啊?”
牧流冰笑着吻住她。
无数颗金星在明晓溪眼前旋转,身上的力气一点一点自手尖、脚尖被抽走。
他吻着她,轻轻启开她的唇瓣。
他深深吻着她。
她忽然咕囔着说了句什么。
他没有听清,花瓣般的双唇啄吻她,轻轻问道:“什么?”
“樱桃……”
“……?”
“听说接吻高手可以只用舌头把樱桃杆儿打成结……”她吃吃笑。
“你是高手吗?”牧流冰呻吟着轻吻她。
“嗯……试一试!”
明晓溪环住他的脖颈,一把拉下他,伸出粉红的小舌头,用力深深吻着他。
牧流冰的脸颊绯红如醉。
明晓溪的脸颊通红似霞。
郁郁葱葱的小树林里,他和她在练习樱桃接吻法。
(嘘,非礼勿视,各位姐妹还是自己回家练习好了,哈哈。)
“嘴肿得像香肠。”小泉仔细打量她。
明晓溪立时捂住嘴唇。
小泉贼兮兮凑近她,“脖子上还有草莓哦,战况是不是很激烈?”
明晓溪竖起衬衫领子,目光如飞箭,“喂,离远些好不好,干什么趴到我身上来。”
“重色轻友!”
“我哪有!”
小泉嘿嘿笑,“牧流冰可以趴到你身上种草莓,我靠你近一些都不开心,不是重色轻友是什么?”
明晓溪没好气道:“好吧。”
“……?”好什么?
明晓溪凑近小泉,也笑得一脸贼兮兮,“那我就在你身上也种几颗草莓,就不算重色轻友了吧?”
小泉躲出老远,“哎呀,恶心死了!”
明晓溪笑得打跌,臭小泉,想欺负她还要再修炼修炼啊。
下午的时光,在明晓溪忽而怔怔出神、忽而脸红如霞中飞快地流逝了。转眼到了放学的时候,她和小泉正收拾东西,却忽然看到东浩雪上气不接下气地冲进教室里来。
“不好了!不好了!”
东浩雪大口喘着气。
“怎么了?慢慢说。”
明晓溪轻拍她的后背帮她顺气。
“那个……牧哥哥把学校封了……谁也不让出去……”东浩雪紧张地说。
明晓溪顿时怔在那里。
光榆学院校门处,一字排开二十几个“烈炎堂”大汉,他们将放学要出校门的学生们阻拦在学校里,不让他们出去。学生们已经开始愤怒了,大声抗议着,然而一个个大汉面无表情根本不为之所动。
明晓溪和小泉、东浩雪赶到时,一些男生挽起袖子正准备同“烈炎堂”大汉们打架。
“为什么不让我们走?!”
“要走也可以,先让我们搜身。”
“你们是警察吗?我们是罪犯吗?凭什么搜我们的身?”
“对啊,凭什么!凭什么!”
…………
“烈炎堂”大汉们冷冷瞪着学生们,“不想活了是不是?知不知道你们在跟谁说话!”
“知道,不就是‘烈炎堂’吗?”
一个清亮的女声破众而出!
“烈炎堂”大汉们面色霎时阴沉下来,社团响当当的名头神见神让、鬼见鬼躲,居然被个女学生当众挑衅!是谁吃了熊心豹子胆?!
定睛一看——
众大汉抽口凉气。
阳光中,一个十六七岁的女孩子眼睛亮晶晶,嘴角爱笑地弯着,明明是小巧玲珑的身子,却偏偏带着威风凛凛的气势。天哪,这可不正是数次打得他们人仰马翻,并且被少爷视若珍宝的明晓溪小姐!
腾田赶忙闪出来,恭敬道:
“明小姐,您好。”
明晓溪看看他,不认识。不过眼看他的态度从目空一切迅速转成毕恭毕敬,不禁又好气又好笑。
她皱皱眉头,“为什么不让大家出去?”
腾田赔笑,“是少爷的命令,您也知道,我们做人手下的……”
冰?
明晓溪的眉头皱得更紧,“他现在哪里?”
“少爷在……”腾田忽然向她身后望去,鞠躬行礼,“……就在这里。”
明晓溪转过身。
太阳渐渐西下,阳光染上淡淡的红晕。牧流冰从一个阴暗的角落走来,肌肤苍白得近乎透明,嘴唇鲜艳如红枫,他的眼神阴暗肃杀,单薄孤独的身影与温柔的夕阳辉照显得格格不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