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感到有些难以理解。
为什么好端端的,速度变得这么慢了?
在他的印象之中,亡灵法师魔法术的消除速度应该会很快的啊。
为什么在对上书院的魔法气阵的时候,会显得那么的艰难?
一切的一切似乎都预告着一些不同。
“魔宗大祭司,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我觉得可能是书院方面在蓄力。他们应该不断的将真气灌入到这个魔法气罩上,通过这种方式来进行修缮兴致的操作。也许他们一直在进行修缮只不过我们消散的力量更大,所以显现出来的效果就是书院的防御气罩仍然在消散,只是消散的很缓慢。”
“嗯...”
魔宗大祭司仔细的在思考着这个问题,他觉得这个解释应该是当下能够找出的最为合理的解释了。
用其他方式解释的话,大多都会有些奇怪,但是用这种方式解释的话,就不会有丝毫的问题了。
“嗯,我也觉得这是一种动态的过程。似乎书院的人在跟我们较着劲呢。”
一旁一直处于默然状态的杰夫伦也发声了。
他认可魔宗大祭司的这种解释。
在他看来,这个解释可以说是相当的到位了。
“要是这样的话,那不知道还要消散多久,消散到什么时候才能真正把全部的真气罩消散掉。”
说到这里的时候巫奥里斯显得是有一些懊丧。
毕竟对他来说,现在迫切的需要将这个防御气罩弄掉。
如果他不能够做到这点的话,撒旦降罪下来他真的是承担不起的。
但如果巫奥里斯能够做到这点的话,那么撒旦反而会褒奖他。
在人前巫奥里斯显赫无比。但是在人后,其实巫奥里斯的身份地位并没有那么高。
尤其是在撒旦面前,在黑暗之神面前,巫奥里斯完全就是个奴才。
事实上杰夫伦也是如此。所有腐蚀者皆是撒旦的奴才。
只不过巫奥里斯跟杰夫伦属于是高级奴才,其他人属于是低级奴才。
两种类型的奴才,表面上看有很大的不同,但其实本质上都是一样的。
所以在触及到撒旦的核心利益的时候,巫奥里斯绝不敢有任何的冒犯。
因为他知道一旦自己有了任何的冒犯,撒旦绝对会对他予以严厉的惩治。
如此一来,巫奥里斯面临的反倒是一个较为严苛的局面了。
“方法当然是有,但是我不建议做,因为这样风险很高。”
魔宗大祭司顿了一顿道:“只需要我们当中的一个作为诱饵来献祭,吸引书院的人攻出来。”
嘶...
听到这里的时候巫奥里斯倒抽了一口凉气。
这简直是很可怕的一个选择啊。
毕竟对巫奥里斯来说,生命还是很重要的。
他可以为了撒旦做任何事,但如果要让他献出他的生命那他还是得想想的。
毕竟巫奥里斯很清楚亡灵也并不是真正的不死之身。
他们有假死和真死两种说法。
外人看到的一般都是他们的假死状态。但事实上很多时候亡灵族也有真死的。
真死之后的亡灵族就跟其他部族人的死亡一样,人死如灯灭了。
意识也会在肉身的死亡之后随之消散。
渐渐的这个人在世界上存活过的痕迹,存活过的记录也就会被随之抹除掉。
很多时候人活在这个世界上的痕迹就是别人的记忆,所以当别人对于你的记忆消失后,你这个人也可以算是真正的死亡了。
而腐蚀者在这个世界上很少有亲人。所以当他们的肉体死亡之后,用不了多久意识也会随之消散。随之而来的就是彻底的死亡。
巫奥里斯绝对不可能接受自己被献祭。
虽然知道魔宗大祭司说的只是用此做一个诱饵,并不是真的来。
但是巫奥里斯还是接受不了。
说是逢场作戏,万一假戏真做了怎么办?
如此一来,岂不是直接变成了一场悲剧?
巫奥里斯是撒旦的好奴才,他会为了撒旦去努力的尝试很多事情。但并不是说他可以真的献祭出自己的生命。
这完全就是两种事情。
所以巫奥里斯一开始就拒绝了这个方桉。
“不行,这个方桉实在是太不靠谱了。”
巫奥里斯摇了摇头道:“我觉得这个方桉根本就不现实,必须要有更好的方法才行。”
“呃...”
一时间魔宗大祭司茫然了。
这是他能够想出来的最好的方法。
除此之外的话他真的不知道还能怎么做。
巫奥里斯这也不行那也不行的,那他倒是自己想一个办法出来啊。
关键是巫奥里斯也貌似想不出什么办法啊。这种情况下只能选择躺平慢慢磨了。
反正现在来说总体情况还是向好的。
这种情况下腐蚀者只要得到了足够的时间,理论上讲总会将书院的防护气罩彻底磨平的。
但是前天是他们必须要获得足够的时间。如果只是象征性的做一做文章,其实意义并不大。
“撒旦很需要忠实的奴仆忠实的举动。所以我们现在必须要开始前程的祈祷,祈祷撒旦能够保佑我们。只要撒旦能够保佑我们,能够保佑我们战胜书院,那么最后多半就是能够成功的。”
此时此刻巫奥里斯已经被迫做出了自我催眠。
他认为仅仅依靠撒旦的保佑就能够解决问题。
可如果这样的话,为啥撒旦不自己就灭掉书院呢,为什么还要借助腐蚀者之手呢?
事实上撒旦现在连降临人间都困难,就更加不要说其他的事情了。
...
...
“哈哈,小师弟,好事情啊。我发现腐蚀者对于防御气罩的消耗越来越慢了。这种消耗能力如果持续下去的话,我估计到最后应该会维持在一个动态的平衡状态。只要是在这种状态之下,我们就不用太过担心被腐蚀者算计的问题。”
“嗯?”
赵洵知道卢光斗是符阵方面的高手。
整个浩然书院,除了恩师青莲道长吴全义应该就没有人比六师兄卢光斗对于符阵更有研究。
所以从某种程度上说六师兄卢光斗确实很强大,强大到了让赵洵都不得不信服的地步。
所以接下来赵洵要做的就是配合六师兄卢光斗做好书院法阵的修复。
最好的情况是最后形成了一种动态平衡,腐蚀者丝毫奈何不了书院的这座大阵。
最糟糕的情况是书院对于法阵的修补并不能够使得整个防护罩得到补充。
到了那时书院方面就必须要依靠别的方式来终结腐蚀者了。
这就是赵洵之前制定的计划。
一方面依靠人族、精灵族、龙族三族合力打击腐蚀者联盟的亡灵法师,从源头消除威胁。
另一方面,则是依靠赵洵跟恩师青莲道长以及六师兄卢光斗的符阵术进行封锁,利用符阵术的打压对整个腐蚀者联盟造成更为深层次的压制。
可以说这两个套路是要组合起来用的,组合起来用的效果也是出奇的好。
可以说是谁用谁知道,谁用谁占优势。
当然,如果有最优解的话,为什么要去用备选方桉呢?
如果最优解能够解决问题的话,那就用最优解去解决问题好了啊。
赵洵是相信最优解能够解决问题的。
也许一开始的时候会看起来有些为难,但是只要适应了节奏之后就会发现其实压力并没有那么的大。
“嗯,那我们就着急书院的弟子一起来修复大阵吧。只要我们不断的注入真气,应该就是可以使得整个书院大阵不断得到修复的,对吧?”
“当然。”
六师兄卢光斗很是确信的给出了答桉。
“小师弟你放心好了。只要我们能够不断的注入真气不断的修复,理论上讲这座大阵就永远不会枯萎,理论上讲这座大阵就能够一直存续下去。”
“嗯,这真是太好了,那我们还要追求什么这啊那啊的。只要能够保证大阵一直在我们的安全就是有保证的。”
...
...
众人拾柴火焰高,人多力量大。
还有什么词语能够形容此时此刻书院一众弟子的行为?
对他们来说齐心协力的合作,其实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尤其是人数如此的多的情况下。
人多嘴杂,总会出现意见不统一的情况。
一旦出现了意见不统一的情况就很可能会出现纷争。
一般的纷争倒也罢了,但是如果牵扯到原则性上的,就会有很大的问题。
“啧啧啧...”
“小师弟啊,你确定这个法子不会有问题,你确定这个法子能够有效?”
“当然了,这可是六师兄保证过了的。”
“...”
一瞬间六师兄卢光斗无奈了。
“咳咳,小师弟啊我只是说如果按照这个方桉来的话,最低限度是能够得到保证的,就是法阵可以得到一定的修复,被损毁的速度会降低很多变慢很多。但是并不意味着一定能够达到最后的动态平衡的啊。”
六师兄卢光斗心道可一定不能给到小师弟赵洵太大的希望啊。
要是他给到小师弟赵洵的希望太大,那就很容易失误。
正所谓希望越大失望越大。
若是从一开始的时候就不设立那么高的期望其实反而不会有那么多的问题了。
“哈哈,我就是那个意思。可能我表达的时候太激动了。”
赵洵打了个哈哈就把这件事给带了过去。
对赵洵来说如果能够跟师兄师姐们把这组大阵修缮好就是最幸福的事情了,其他的事情就暂时不用考虑了。
当然赵洵还是两条腿走路,做了两手打算的。
那就是一旦出现一些失控的局面,赵洵还是能够稳住局势的。
当下对书院来说确实是一个不小的挑战。
但是还是应该摆平心态,不能过于的嚣张。
否则的话很容易出现极度失控的局面。
...
...
长安城,东宫。
太子李显坤这几日已经完全躺平了。
一开始他还有一丝一毫的动手想法。但是在卜算了那一卦后一切就随之烟消云散了。
此时此刻的太子李显坤只想要做一件事那就是消磨时间。
对太子来说消磨时间成为了生活中唯一有乐趣的事情。
因为父皇实在是太能活了。
对他来说父皇越能活,他上位的希望也就越渺茫。
如此一来...
太子简直不敢去想。
“也许熬着熬着就能够熬赢了呢。”
虽然父皇很能活很能苟,但毕竟年纪比太子大了三十多岁。
太子李显坤觉得只要一切事情正常,应该还是可以熬得过的。
就怕是出了一些不可控的意外,导致太子连发力都没有机会就倒下了。
要是这样的话,太子觉得自己也太难了。
李显坤如今的状态其实已经算是相当的萎靡了。
他无数次的想要振作起来,但是发现都是徒劳的。
有了郑介跟冯昊加持下,李显坤的实力增强了很多。
但是这种兴奋感也就持续了很少的一段时间。
没过多久,太子就发现郑介跟冯昊跟他的思路并不一致。
尤其是郑介。
郑介跟他的政见不合,简直就是快到了水火不容的地步。
这种情况下太子也不能发作,只能忍着。
没办法谁叫郑介是超品大宗师呢,也是太子李显坤目前麾下最强力的修行者。
这种强大的修行者李显坤是不可能得罪的。
他还要指望着郑介能够帮他攻城拔寨,冲锋陷阵呢。这种情况下他是不可能让郑介有任何不满的。
话又说回来了。
当初郑介之所以离开父皇,不就是因为跟父皇政见不合,最后矛盾到了无法调和的地步了吗?
所以如此一来,太子更加不敢得罪郑介了。
父皇离开了郑介,身边还能有袁天罡、慧言法师等勐人。
但太子如果离开了郑介,还能指望谁?
冯昊吗?
诚然冯昊的修为境界并不算低,有一品大圆满境界。
但是其实跟真正的超品大宗师比起来还是有相当大的差距的。
不说这差距是天壤之别,但至少也是相当明显的,甚至要比许多人想象中还要明显。
所以不管是出于哪方面的考虑,此时此刻太子都不能太过冲动。
维持一个储君礼贤下士的形象是相当有必要的。
哪怕是心里觉得再不爽,哪怕是觉得再膈应,太子也只能选择忍。
这个时候不忍的话,就会面临更加恶心的情况,这个时候不忍可能他的王图大业也就会毁于一旦。
所以太子只能一忍再忍,一忍到底。
...
...
大明宫,紫辰殿。
近日显隆帝又迷上了礼佛。
因为慧言法师返回长安城的缘故,显隆帝索性召见了慧言法师跟他一起在宫中探讨佛法。
探讨佛法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尤其是跟这么专业的人。
慧言法师知道显隆帝对于佛法也是有很深刻的研究的,所以准备了几类选题,就这些选题分别跟显隆帝开始对答。
一开始显隆帝还能够对答如流,还能够跟慧言法师争辩的有来有回。
但是渐渐的,显隆帝的劣势就体现了出来。
他的佛法知识显然不如慧言法师全面。
对西域密宗的佛法显隆帝就更加不掌握了。
所以在一些专业性很强的问题上显隆帝其实表现的并不是那么的理想。
不过慧言法师也没有责怪显隆帝。
毕竟显隆帝的主要身份是皇帝。
皇帝需要考虑很多问题,需要考虑许多其他人未尝掌握和触及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