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定了宝石和雕母钱可以带到22年后,王忆草草的给邱大年发了个工作安排信息后便回到了82年。
毕竟他这会还在岛上而不是周末去了城里,得小心有人上门来找。
再说这次他超额完成任务,还跟柳毅、饶毅通了气,大概了解了手里这些珍宝的价值。
袁辉这边却没给他回信息,估计是有事在忙,没注意手机。
等他回来看到照片上的宝石和雕母钱又联系不上王忆后,能急的跳脚。
价值上亿的孔克珠!
哪怕王忆手里有《聊复集·怪症汇纂》这本御医手写稿珍品孤本医书,面对如此价值的孔克珠他还是心情波澜起伏。
最近两三个月他没在82年收到什么好东西,当然他的心思也淡了,毕竟他是小富即安的性子,不像资本家们那样嗜钱如命。
对他来说,腰包里有六千多万的人民币可不少了,足够他把22年的天涯岛和82年的生产队给搞出花来了。
但金钱的力量真是强大。
他以为自己是个能克制欲望的人,如今却依然被孔克珠的价值给冲击的口干舌燥,出门后连喝了两瓶汽水才让沸腾的丹田给冷静下来。
学校的课程安排是上午四节小课、下午两节大课,四节小课是文化课,两节大课一般安排一节文娱课安排一节体育或者劳动课。
现在是第二节大课了,一年级学生在上体育课,欧家六兄妹衣衫褴褛的独自站在一起。
上学第一天根本没法融入学生集体中。
王忆见此赶紧对他们招手。
他把六位财神爷叫过来后和颜悦色的说:“你们衣服鞋子该换掉了,学校库存里有这种校服。”
“不过欧亿和欧赤脚你们两个年龄大了、个头也大了,没有合适的尺寸,这样其他人先去洗个澡领衣服,明天就可以穿新衣服来上学了。”
欧亿和欧赤脚无所谓。
他们对衣着没有追求,能保暖、不会冷就行,他们只想吃好吃的、填饱肚子。
欧亿直接说了诉求,王忆一看这个好办,直接领他们进门市部,给他们开了汽水、午餐肉,还给去拿了二十个鸡蛋过来,说:
“吃,使劲吃!”
六个兄妹上手开抢。
欧赤脚一口咬掉半个鸡蛋乐呵呵的笑道:“王老师你怎么人这么好呀?你是不是准备把我们喂胖了杀了吃?”
王忆笑道:“猪圈里有的是大肥猪,我杀你们干什么?你们好好吃,老师管你们好吃好喝到结婚!”
欧赤脚立马说:“那我一辈子不结婚了——嗯嗯,这个是什么?真好吃,不过还是煮的那个面条子好吃!”
王忆立马说:“今晚让你爹娘来找我,老师让你们吃面条吃到饱。而且今晚面条给你们做个更好吃的,配火腿、鸡蛋一起吃!”
六兄妹高兴的拼命蹦跶。
然后王忆发现最小的欧小弟是噎着了,他蹦跶是在努力求生……
冬日傍晚的时光过得格外快。
日落西下,生产队下工了。
王向红的声音在广播里响起来,要社员们去祠堂门口领帽子和手章。
王忆看看欧家兄妹的小光头,说道:“老师也给你们准备了帽子还准备了棉鞋,走,先给你们分一顶帽子。”
他给学生准备的是毛线帽,带帽檐、带脖套,一体化的纺织品,御寒能力不是特别强,毕竟是毛线帽。
但对于外岛已经够用,外岛毕竟是亚热带,冬天不会特别冷。
他拿出帽子分给欧家兄妹,本想教导他们戴上帽子,但他给欧赤脚一演示,发现少年头上虱子不少。
按理说这种情况下就先别戴帽子了,得洗洗澡、杀杀寄生虫才行,否则虱子跳蚤的钻进帽子里会成为祸害。
可是王忆接收了人家的孔克珠,这可是天大的人情,那他必须得让孩子们先戴上帽子避避寒。
至于帽子里会钻进寄生虫?
不怕。
等他们洗完澡、船上除了虫再给分一副新帽子,旧帽子用开水多烫几遍再杀杀虫便是了。
六个孩子戴上帽子,脖套一下子拉下来,就跟特警戴了面罩一样只露出眼睛那一圈来,鼻子带嘴巴都给捂住了。
这帽子绝对保暖。
本来夜间风冷,他们都是小光头风一吹习惯性缩脖子。
这次出去风再吹他们也可以雄赳赳、气昂昂的!
王忆领着他们去给欧人民两口子领毡帽。
毡帽这东西真是挺土的,但在这年头可不土,现在江南多地的农民和城里男人都喜欢戴一顶毡帽,连教师或者生产队的记账员这种自认的文化人都喜欢戴。
因为它用处多。
教师们也有毡帽,黄有功便领了一顶,然后他直接戴到头上将脑后位置翻起了一道折檐。
这道折檐的槽子足有两寸深,他从胸口摘下一支笔放进去,笑道:“嘿嘿,再放个小本子,这就是咱的公文包。”
“城里教师不是喜欢出行的时候拎个公文包吗?咱直接戴在头上了。”
后面社员开始领毡帽,黄小花给她男人领了一顶,后面几个男人纷纷领到了毡帽。
他们学着黄有功的样子也翻起折檐。
但他们没有笔,于是他们把烟卷放到里面,然后他们说:“这样可比夹在耳朵上文明。”
“而且还牢靠哩,低头摇橹也掉不了烟卷。”
王祥赖研究了一下,说道:“这个毡帽是好东西,里面有一层活的衬布呀,你们看看、都看看。”
“这个衬布摘下来戴头上更保暖,放上衬布把帽子倒过来是不是可以放点啥东西?去门市部买东西的时候,花生瓜子栗子的,放里面正好!”
听到这话王东方哈哈大笑:“赖子你有意思了,你怎么不往里装酒装酱油醋的?”
“大灶还卖豆腐,可以用来装豆腐嘛。”
大胆的笑声最响亮:“天冷了不用尿壶了,半夜起来撒尿倒过这个帽子来装尿能行。”
王祥赖被笑话之后很生气,他想要反唇相讥可回应他的人太多,而他这人脑瓜子不灵活,一下子就懵了。
跟着他的王东竹立马代爹出征,他先冲王东方说:“东方哥,装啥无所谓,只要队长伯给我爹下指示,我爹立马就装——你现在是替队长伯传达指示吗?”
王东方顿时愣住了。
他愕然的看向正在登记的老爹,他老爹拿手指恶狠狠的指着他。
王东竹又扭头对大胆说:“臭子伯,我肯定得用这个当尿壶,下次你家里再有人得癔症需要童子尿,那我第一个给你送过去。”
大胆笑不出声来了。
其他人则嘿嘿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