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开始,李彬也确实信守了自己的诺言,无论无伤如何拷打,都死不开口。无伤无法,只好请来二哥无痕,无痕是内家高手,一指点在李彬涌泉穴,一股真气输入进去,李彬立即感觉全身好似有千万只蚂蚁噬咬自己,既疼且痒,那种滋味真是生不如死。
“啊!痒死我了!好爹,好爷爷,好祖宗,求你饶过我吧,饶了我吧……。”李彬惨叫不已,痛苦得脸都变了形,连声求饶,爹呀、爷爷的乱叫,身下屎尿乱流。
无痕大概心理非常扭曲,折磨人是他的乐趣之一,看到李彬不停地惨叫,心里非常兴奋,他才不管李彬是不是招供呢。
“嘿嘿,小子,硬气一点,你可别招啊,老子还没玩够呢,一会儿再让你尝尝老子的其它手段。”无痕狞笑着说道,也不管屎尿的臭气,捉住李彬的脚,又是一股真气输入!
这一下,李彬的意志完全垮了,“我招,我招,不要,不要啊。”
无伤掩着鼻过来,对无痕说道:“二哥,行了,他不是要招么?你不嫌臭啊?”
无痕把李彬的脚往地上一扔,道:“晦气!这么脓包。”,然后对脸色灰败的李彬说道:“好孙子,千万别全招了啊,让老子一会儿再玩玩。”
无伤一听乐了,心说二哥你这是怎么论的辈啊?
李彬心里那个骂呀,哪有这样的?还有劝人不招的?还让你玩?你杀了我算了!
当下,被摧毁了意志的李彬再也没有隐瞒,把自己的身份,以及韩爌交待给自己的事全招了。
……
正如王兴所判断,朱由楫的死,的确在朱翊钧心里没有激起丝毫涟漪,听了太医的禀报,说是因病而薨,他也只是叹了口气,说道:“唉,又是一个无福的孩子。”然后这事就放过了,根本没有想过其它原因,甚至伺候朱由楫的宫女、太监也都没有过问。
在他心里,一个不受喜爱的孙子,还不如王兴重要呢。这不,当李恩拿着李彬的口供给他禀报后,朱翊钧当即大怒:“王兴在外为朕排忧解难,背后竟有小人暗算。如不惩治,岂不寒了忠臣之心?拟旨,韩爌、沈演身为大臣,心术不正,溺辜圣恩,立即……”
他本来是想说捉拿归案,交大理寺、都察院审谳,话到嘴边又改口了。
“……削职为民,永不叙用。”
之所以改口,他主要是顾虑两点,一来这是一件丑闻,如果审问清楚,案情大白天下,韩爌、沈演固然身败名裂,朝庭的脸面也全丢尽了,也显得自己无识人之明;二来,总是没有给王兴造成实质性伤害,要是王兴知道了案情,还能安心在泰安呆着吗?
却也难怪,朱翊钧压根就没有把王兴被刺和朱由楫之死联系起来,他想当然地认为,韩爌之所以先荐王兴担任赈饥钦差,再谋划行刺,其动机无非就是嫉贤妒能,怕王兴将来的成就在他之上罢了。
可是,他这样一遮羞,却是把朱由楫之死的幕后真凶,彻底掩盖住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