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人,天色太黑便想借贵寺歇歇脚。”
“哦,那你们进来吧。”
小僧童毫无防备的打开门,并且带领着和尚和凤无心前往待客大厅中。
不多时,小僧童笨拙的拎着一壶茶,将两只茶杯分别摆放在凤无心和和尚的面前,将二人面前的水杯填满了冷水。
“左走便是厢房,两位施主请便。”
小僧童拎着茶会转身欲走,却被和尚叫住了。
“这位小师傅,贵寺的其他人呢。”
“没有其他人了,就我一个。”
小僧童很是认真的回答着和尚的问题,显然,和尚不能接受这个答案,那握着茶杯的手隐忍着杀意,青筋涌现着。
“慧园师叔,慧通方丈,还有万宝寺的其他僧人不在了么。”
每说一个人的名字,和尚眼中隐忍的怒气便浓烈了一分。
自从离开不归海之时,凤无心便从未见过如此模样的和尚,一向和善的面容如今狰狞不堪,许是与和尚提及之人有密切的关联。
“不在了,师祖,师父师叔师伯和师兄们都去打仗了,一去未归。”
小僧童的一句话回荡在大殿中,如一击钟声不断的响起。
不在了。
师祖师父师叔师伯和师兄们都去打仗了。
一去未归。
一去未归。
和尚愣住了,小僧童虽是不解面前的男人为何这般,不过还是与和尚说明了万宝寺只有他一人的因由。
万宝寺的僧人们为齐国百姓们,亲自奔赴战场杀敌,可此去未有归期。
一年了,小僧童也明白万宝寺只剩下他一个人了。
即便如此,他也会留在万宝寺,守着这座山庙。
“施主请自便,小僧去休息了。”
小僧童朝着二人行了佛礼,而后转身离开了大殿,只剩下沉默不语的和尚以及凤无心。
沉默了许久之后,一道声音似是回忆一般,缓缓流入到凤无心的耳中。
“那年,贫僧十八岁,师父说是从河流中将我救起,一养便是十八年……”
和尚的目光陷入过往,讲述着关于他不愿意提起的过去。
和尚名叫戒念,是万宝寺执法堂僧人慧能从河中救回来的弃婴。
戒念在山上一待就是十八年,在慧能师父的教导之下,成为了万宝寺佛理最为通透的一个僧人。
可由于性子调皮,惹得不少师兄师弟们哀声遍野。
万宝寺的主持也很是欣赏戒念的悟性,便打算将下一任主持的位置交由戒念,但在此之前,戒念要下山历练,只有通过七情六欲的试炼,方能接过万宝寺主持的历练。
就这样,戒念下山了。
下山后的戒念走过了一山一水,踏遍了大川山河,看便可世间的喜怒哀乐,一切缘法透彻与心中。
仅仅两年的时间,戒念便达到了更高的境界。
可上天似乎有意在考验戒念一般,那桃花林之中,戒念遇到了受伤的女子秀儿。
那女子是个聋哑的之人,又受了伤,本着出家人慈悲为怀,戒念留在村庄中照顾秀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