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封舟和一群不明来历的杀手交战的时候,秘书监内,一位风度翩翩的和尚和虞允文一起,面见赵逵,陈说利害。
之所以要面见赵逵,是因为官场传闻,官家要以秘书郎赵逵为勾当水师船只倾覆一案,率领刑部、殿前司以及修道高人前去庆元府,调查大船倾覆案件。
因此,赵逵眼看着就要飞起来了,有想在这件事上分润功劳的官员术士,自然会去找他。
此时赵逵也接到了赵构限期十日内破水师大船倾覆一案的旨意,毫无线索的赵逵头大如斗,只觉案情诡谲叵测,扑朔迷离,不是他一个小小的秘书郎所能解决的。
但是他今早可是在皇帝面前拍胸膛了,难道要打退堂鼓不成?
恰在此时,虞允文带来一个和尚,告诉赵逵,这位僧人能破水师海船倾覆之谜。
“净光寺的方丈?圣德大师?”赵逵用震惊的目光看着面前这个俊朗的不像话的和尚。
只见圣德大师穿一件锦襕袈裟,头戴金顶毗卢帽。手持一根金色锡杖,脸上神采飞扬,隐隐似有宝光流动,便如是明珠宝玉,自然生辉。赵逵向他只瞧得几眼,便心生钦仰亲近之意。
比起眼前的圣德大师,他今天上午奉旨请的封舟道人卖相就差了一点。
同样是出家人,人家圣德大师俨然一副得道高僧的模样,而且还是净光寺的方丈,无论是实力还是外表,都远远比封舟强多了。
所谓的封舟封真人,虽然也是相貌不凡,但和圣德大师想比,就是一个寻常人了。
虽然心中这么想,但赵逵自然不会一来就把他当座上宾。
“圣德大师的名声,本官也是听过的,只是要说能破此案,本官不免心生怀疑。大师是出家人,平时吃斋念经,普渡众生就可,若是连大师都要动凡心破案子,那皇城司、殿前司、大理寺和刑部都该集体上吊了。”
虞允文道:“赵大人,此案紧急,不妨先听圣德大师陈说,就算大人不采纳,也没什么损失。”
赵逵呵呵一笑,摆出一个请的动作。。
圣德见状,双手合十先吟佛号,隐隐然身前宝光流动,随即娓娓道来:“赵大人,水师大船倾覆,确非人力所为……”
一炷香后,赵逵满脸振奋地拍案而起,道:“好!本官答应你,明日大朝会,定会向官家举荐你!只希望大师真的能如你所说,可擒那东海巨怪于圣前!”
他说话如此兴奋,以至于全然忘记了皇帝为何而回派遣他找封舟。
圣德微微颔首,一脸风轻云淡:“定不负大人所望。”
告别了兴奋不已的赵逵,虞允文显得有些沉默,而圣德也一路无语。
两人分开之时,虞允文突然拱手道:“大师,听闻灵隐寺有一位圣僧道济大师,有人说他是降龙罗汉转世,不知确否?”
圣德对虞允文笑笑,道:“是与不是,皆在本心!”
虞允文看着圣德的眼睛缓缓点头:“好,大师早点休息,明日朝会,祝大师一切如意!”
“虞施主,贫僧告辞。”
看着圣德渐渐远去的背影,虞允文长长叹了口气。
虞允文聪明绝顶,三教九流无不涉猎,对于圣德大师的佛学理论从不怀疑,但总感觉哪里不对劲,却又说不上来。
他想了许久,又想到城门口遇见的封舟,再想想听人传颂的神僧道济大师,好像也是这个年龄。
难道现在的出世之英,都是年轻人的天下?
还是不对!
虞允文自问是一个读书人,所以敬鬼神而远之,对于僧道之流,皆一视同仁,但是他感觉自己面对封舟和圣德的感觉,完全不一样。
这不牵扯到学识,也不牵扯到说话态度。
但是因为什么而感觉不同,虞允文却说不出来。
“好在行在卧虎藏龙,哪怕你隐藏的再深,也能被人瞧出眉目来。”
虞允文只能这么安慰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