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风一听吓了一大跳,自己哪有这么多的钱吃的起这些菜,忙打住道:“咱这些都不要,还不快下去!”
那伙计道:“那我该听谁的?”
“听我的!”长风与甄萍儿异口同声的道。
“没大没小的!”长风训斥道。
甄萍儿只好闭嘴。
那伙计看了也知道这做主还是这位老先生,答应了一声下去准备他们的饭菜。
甄萍儿见伙计下去了,继续顶嘴道:“为什么不让我说?”
“我让你说我还不不把全部家当让你全吃光了?”长风道。
“你又没说,我还以为你很有钱呢?”甄萍儿撇着嘴道。
“我只是个穷光蛋,再说这钱几乎都给你买药疗伤用掉了呀。”长风有点生甄萍儿对他说话的语气道。
“那你在城门口,一出手就是十两银子,区区一个守城门的给个三五两银子就得了,哪有你这样花钱的呀?”甄萍儿气着问道。
“不是你让我拿银子的吗,你又没说多少,我怕少了,人家就不会让咱们进城呀?”长风冤枉的说道。
伙计照着长风的意思端来几样小菜,长风与甄萍儿吃了,各自要了一间客房,睡下,一宿都没有再说话。
很快一个晚上就过去了,第二天清晨,长风没有贪睡的习惯,早早的就起来呼吸新鲜的空气。
长风从客栈楼上下来,正好碰到客栈的小伙计,便吩咐伙计待他那书童醒来,就说他出门去逛逛,午前就回来,如果饿了就让她自己叫些吃的。说完丢下几两银子问明城中的路线独自出门而去。
长风出门游逛是假,目的是想在海陵城先找一个安身之所,好筹得银两北上寻访自己神秘的身世。
海陵城不愧为江南第一大城,一大清早街上就已经繁华无比,他们是傍晚过来,均已十分疲累,并没有认真地观察这将江南的第一城的琼楼玉宇,果然是高楼林立,个个富丽堂皇,街上的行人也与山野村夫有大不相同,一路上卖艺的,做生意的热闹非凡,人声鼎沸。吆喝声彼此起伏,这是长风八年来都没有见过的景象,八年了,变化可真大。
长风要去的是城西的城隍庙,那儿以前是一个大的街市,只要是世上有的东西,你都可以在那儿见到包括找份事情来做。长风要找份事情来做当然要去那儿!
天气相当的晴朗,蔚蓝的天空只有几块轻轻的白云飘过,还没有一丝风吹过,真是快人快意,长风一路走去并不觉得时间已匆匆过去。
一路上长风一边观赏街景,一边留意有什么布告什么的。
“快来看了,林家有请西席先生啦!”一个人从长风身后向前奔走相告大叫道。
“什么,又请了,真是厉害!”路边有不少人摇头叹息道。
“是呀,算起来这也是第八个被辞掉了。”
长风心中好奇,什么人有这么大的本事?长风拉住街边的一个汉子问道:“这位大哥,请问这林家到底是什么人家?”
“我看先生不是本地人,不知道本地的情况,这林家是当世四大世家之一。”那汉子答道。
“莫非是江南的第一首富的林家?”长风小时候听师傅讲过这林家的一些事情,所以就顺口猜了出来。
“您知道就好,不要我再跟你解释了,这林府有一个小姐,是林家当家的掌上明珠,天姿聪敏,从识字以来一年换一个老师,最近四年连换八位当世大儒,平均每个干不到半年,真是江南第一奇女子!”那人说完还在长风面前伸出大拇指夸奖。
“这么厉害,那她岂不是跟神仙差不多的人物?”长风问道。
“是呀,她还是我们海陵城第一大美女呢!”那汉子说的吐沫横飞道。
“这么说大哥你见过这林小姐?”长风接过话茬问道。
“先生这个到没有见到,只是传说而已!”那汉子有点遗憾地对长风道,说完走开了。
“快去看看这次又开了些什么条件!”一群人从身后向前面拥去。长风也随着人群向前走去。
长风等来到那布告牌前,只见布告牌前人头攒动,人人争争相里面挤进去看,长风凭着高超的武功,总算挤到布告牌前。定睛一看,只见那林家的布告居然占了布告牌的一半,上面写道:
今林府欲聘请首席西席一名,凡自知才高八斗,学富五车者,皆可到林府报名应聘,聘用后在半年内若没有被本府辞退,俸金一万两,辞退者亦可得安抚费一百两。
海陵林府即日
长风自知自己并不是什么才高八斗,学富五车之辈,只是稍有些学识而已,就不再看那布告,径自向那布告之外其它的聘请账房先生之类的布告,记下不少地址。
长风见再看下去也没有自己需要的信息,拼命地挤出人群,这来就费了不少时间,长风觉得自己该要回客栈了,顺便再在这城隍庙中再转一圈,待回去吃过午饭再去那些招人的地址去。
长风随着上街的人群,进入正在进行的热闹的庙会,跟那眠月集的那个小集市简直是小巫见大巫。各色各样商品让长风看的是眼花缭乱。
长风正逛的开心,年轻人的心性就是贪玩和好奇,一路看下去,几乎忘记时辰,这个也看看,那个也瞅瞅,直道被一只手搭在肩膀上。
长风回头一看,是一个道士模样的人拉住了他。
“先生,要算命吗?”那道士问道。
“道长拉住在下,就是为了给在下算命?”长风反问道。
“不错,贫道看先生背影是一身的贵气,所以心中痒痒。”那道士一脸正色道,好像长风一定就会让他给算命似的。
长风见那道士颇具写仙风道骨,又不像是奸邪之人,因此就随那道士在那算命的摊子旁坐了下来,道:“还请道长不要耽误在下太多时间,我还有要事在身。”
“一定,一定,贫道一定不会耽误先生太多的时间,一会儿就行了。”那道士一口答应长风道。
那道士在他面前坐下道:“先生可否将左手伸于贫道看看?”
长风闻言,伸出自己的左手道:“可以,道长请看。”
那道士托起长风的左手仔细看了多次,又将那手掌翻转过来又仔细看了一下,微笑道:“奇怪,奇怪”
“何怪之有,莫非在下的命相有什么不妥之处?”长风见他自言自语道。
“奥,不是先生的命相有什么不妥之处,只是先生是想让我看外面的这层伪装的命文还是里面的真实地命文呢?”那道士继续微笑的对长风道。
长风心中一惊,这道士真实一位高深莫测的奇人,师父说过自己的这身伪装天下没有几个人能识的出来,自己才不过初入江湖就让人给识破了,一个是经验老到的沙场战将,那是因为自己的疏忽忘了伪装自己的手,眼前的这位却能一眼看出自己伪装,江湖上还真是奇人百出,师父教训的真是金玉良言,这一转眼长风心中已经转了无数个念头,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不要再让对方看出自己的惊慌道:“道长说笑了,在下一介书生,哪来什么伪装?”
“难道是老道看走眼了?”那道士抚mo自己下颚的那几缕胡须怀疑道。
长风怕他再仔细看,揭破自己的伪装,那就是百口莫辩了,抽回在那道士手中的左手道:“道长既然看不出来,那我就不再打扰了,在下要离开了。”
那道士岂能不知这是对方的托辞,强行揭露别人的隐私是他们这一行的大忌,于是口中应道:“是贫道无能,累先生久等了,耽误了先生不少时间,这卦资贫道就不收了。”
长风起身抱拳道:“多谢!”离开那算命摊子。
就在长风前脚离开的时候,那算命的道士也收拾摊子离开了,与长风一样渐渐消失在人群当中。
长风一路走来,一路暗记住来去的路径,生怕自己再一次迷路,回到客栈。
长风一进门就见那掌柜在算账,上前问道:“掌柜的,我那小书童可在?”
“在,在,按您的吩咐,已经给她送去早餐,他一步也没有出过房门,想必正在房中休息呢?”掌柜低头哈腰道,谁叫住店是他们的衣食父母呀!
“有劳掌柜的了。”长风向那掌柜道了谢,自己径自上楼去找甄萍儿。
长风来到甄萍儿房门敲门道:“萍儿,先生回来了,你开门呀,先生有事情与你商量。”长风敲了半天门还是不见里面有人答应或者来开门,莫非她已经离去,长风心中想道,也好跟着我并不是个事,离开了也好。门上了内锁,这是她自己的房间,自己不便破门而入进去看够究竟只好下楼要了一壶茶,一个人独自喝着。
其实甄萍儿已经知道他已经回来了,因为长风一举一动她都知道,他这一走所说的话,她都听在心里,等到长风一走,她就醒来了,吩咐老板将早餐送入房间,匆匆吃完将碗筷放在房门口,将房门反锁,从窗户偷偷的跟着长风去了那城隍庙,长风几乎没有一点江湖经验,而甄萍儿学的又是追踪之术,又岂能知道她就在他的后面跟着,其实她早就回来了,只是想试一试长风,看看她的离开,长风会不会着急,哪知长风却什么也没有做,一个人在喝茶,怡然自得好不开心。
甄萍儿终于忍不住了,透过门缝看的一清二楚,打开内锁,从房间内走了出来,下楼在长风的桌旁坐下。]
“你舍得下来啦?”长风喝下一口茶道。
“你早知道我在屋子里。”甄萍儿生气地问道。
长风微微一笑转了转手中的茶杯道:“不知道。”
“为什么?”甄萍儿也伸手拿了一只茶杯到了一杯茶道。
“影子!”长风喝了一口茶道。
“谁的影子?”甄萍儿继续发问道。
“不知道,你可以去问他自己?”长风偏偏就不告诉这个让自己屡屡受气的刁蛮女孩。
“他在哪儿?”
“在你身后。”
甄萍儿回头一看,并没有什么人和影子,转过头来刚想发作,猛然看到茶杯的光影,顿时明白,开心的笑了起来。
“先生果然是才智惊人,观察入木三分,小小破绽就能让先生得到所要的答案。萍儿佩服!”
“不敢,倒是你这一上午跟踪,辛苦了!”长风不无讽刺的道。
“你怎么又知道了?”甄萍儿也知道自己在他面前什么秘密都影藏不住,只好和盘托出,免得又被他讥笑自己。
“我不知道,是你告诉我的呀?”长风又买了一个关子,饶有趣味的看着甄萍儿古怪的表情道。
长风忍不住快要笑了出来道:“我也是看了你的脚,才出口试探你的,想不到你就认了!”
甄萍儿小心翼翼的问道:“我跟踪你,你不生气吗?”
长风饶有深义看着甄萍儿的脸的笑道:“我为什么生气?”
甄萍儿的脸霎时就串红了,更添几分娇艳,长风一时也看痴了,那甄萍儿被看得不敢出声,长风总算报了昨晚被奚落之仇。
“这位爷,已经日中,您要是不吃饭的话,就请您上您房间休息,我们这儿可要做生意呢?”还是客栈的伙计叫醒了痴呆中的长风。
“吃饭,对了,我倒是忘了,伙计,你就给我们像昨晚的那样,给我们准备午饭。”长风回过神来对那伙计吩咐道。
“好呢,您等着。”那伙计唱了一声,下去给厨房传话去了。
“先生这一早就出门,这是为何?”甄萍儿问道。
“你不是跟踪我吗?不都看见了吗?”长风反问道。
“我哪有先生那份功力,只是远远的看着,不敢走近?”甄萍儿委屈的应答道。
“你是责怪先生没有带上你出去吗?”长风道。
“没有,只是萍儿想知道先生去哪儿干什么?”甄萍儿答道。
长风叹气道:“先生囊中羞涩,再这样下去,就没钱住宿吃饭,先生想到那儿看看,谋个差事好过活。”
“那先生是否已经找到了?”甄萍儿急切的问道,这也关系到她的衣食温饱,她岂能不着急。
“倒是几家可以去试试。”长风吃了几口那伙计端上来的饭菜道。
“快说,先生哪几家,给的银子多不多呀?”甄萍儿似乎关心的不是工作的本身,而是银子的多少?
“林府有请西席了。”这时客栈兼酒楼的生意好了起来,人也多了起来,也热闹起来,就听见长风身旁的一桌在谈论道。
“这次是一万两黄金,我就是做一辈子的生意也不一定能够赚得到呀,可惜我大字不认识几个,要不然去试试也要去的呀!”一个食客借着酒性大声道。
这一说不要紧,可把所有喝酒吃饭的心神全都引到这张桌子上了,长风对这种谈话不感兴趣,倒是甄萍儿听得较为津津有味,饭也忘了吃吃,紧紧盯着那人的嘴唇,长风摇头叹道:“小女孩心性。”
“你呀,不行,大伙儿知道这江南第一才子是谁吗?”一酒客站起来对着所有人道。
“这还要说,当然是咱们海陵城的邹老夫子了。”又一人举起酒杯道,几乎所有的人都跟在后面起哄。这场面真是热闹!
“那你们知道这邹老夫子在林府做西席做了多长时间吗?”那人见有人抢了他的风头连忙问道。
众人异口同声都说不知道,顿时那人就得意洋洋的喝了口酒道:“我可以告诉大家,但是这”他迟疑了一下,不再说下去了,众人急于得到答案,于是追着他问:“但是什么呀?”
“我知道,这位今天在这儿吃的喝的,全算本公子的。”长风转头一看是一位衣衫光鲜的阔少爷,那位吴公子也看到了长风,长风倒不曾留意那姓吴的公子的眼光却停留了那么一秒钟,就离开了,镇平儿也毫不知情,也当他是一位有钱的少爷罢了,也只有这种人才会做出这样摆阔之事。
“谢过吴公子!”那说话的汉子抱拳向那位吴公子道,“那我就说了。”
“你快说呀?”堂下一片吆喝声。
那人清了清嗓子道:“这邹老夫子在林府只待了五个月零二十九天!”
“为什么呀?”“你怎么知道的呀?”“为何不能多待一天呀?”堂下一片追问道,什么猜想都有。
那人连忙挥手道:“安静,大家安静听我说。”好容易人们安静下来听那说话之人讲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