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赵烁离了土地庙,继续往西而去,走了一个时辰,只见天色突变,乌云四合,知到大雨将至。八一?中? 文 网 举目四望,不见有人家。便加鞭策马,急急前行,忽见途中一人倒卧路上,忙下马察看。原来也是昨天在山寨放出来的人。双目紧闭,奄奄一息。赵烁连唤几声,那人勉强睁开了眼,认得是赵大郎,断断续续地说;“……那些家住前面市集的,有人先行回去报信,也就有人赶来接了回去。我是过路人……身上有病……”
赵烁见大雨将至,也无暇细问了,把他扶了上马,两人共乘着,继续上路。走了不到三几里地,瓢泼般的大雨,铺天盖地而来,无奈路旁并无躲雨之处。赵烁只好脱下锦袍裹在那人身上,继续赶路。
走了约莫又是一个时辰,来到一处村镇,见一户人家门廊宽阔,正好避雨。赵烁忙跳下马来,把那人扶到廊下,自己径去敲门。不多一会,大门开处,出来了一个家丁,赵烁告知有一个病人,又着了雨水,请讨一口汤……。
那个家人根本就没听赵烁说话,却紧盯着赵烁,忽然话说;“你……你不就是昨天解救咱们的恩公赵大郎吗?”说完,扒在地下,咚,咚,咚地连叩了几个响头。叩完,爬了起来,直往内堂跑去。口里一面大喊;“老爷,大少爷,那位解救咱们的恩公赵大郎来了!解救咱们的恩公赵大郎来了!”
不一会,那家丁领着几个人赶了出来,走在前面的是一位青年公子,一见赵烁,立即趋前下拜。赵烁忙双手扶起,说道;“我与阁下素昧平生,何故行此大礼?”
那赵烁说;“恩公有所不知,家父,小妹与两个家丁,半月前出外探亲,被白虎岗强盗掳上山寨,多次前来勒索财物。但交了财物之后,依旧不肯放人,小弟正在彷徨无计,不期昨日得恩公上山解救回家,再生之恩,如何不拜。”
赵烁也顾不得与他叙话,指着廊下那人,对那赵烁说;“这里还有一位也是在山上被放出来的客人,身患重病,倒卧在半途,赵某也把他带到了这里,请阁下安顿一下,找个大夫瞧瞧……”
那赵烁看了一下,这才觉;不但那个人身上披着湿漉漉的锦袍,赵大郎也是浑身上下湿个透。忙说;“听说恩公到来,我都高兴糊涂了……请……请恩公进里面换上衣服叙话。这位病人,小弟自有安排。”
一面说着,一面把赵烁往里让。一面又吩咐家人把廊下的那位客人参扶进内。跟着又命家人备热汤,领赵恩公和这位客人到后面沐浴更衣……
忙乎了半个时辰,家人把那客人安置到客房,赵烁也重新更衣出到堂前。
这时,后堂一阵响动,转出一群人来。赵烁看时,只见几个家人参着一位老者,两个丫环扶着一位小姐,后面还有一个大夫相陪……一群人簇拥着出到堂前,那位老者和那位小姐,来到赵烁身前,伏地便拜。
赵烁忙说;“两位不必多礼……”忙不迭的把他们扶起,各各就坐。
老者喘吁吁地说;“老汉与小女身陷贼巢,若非恩公解救,老朽这几根骨头就只有委于沟壑了。今日父女得以全身而归,再造之恩,全赖恩公所赐。如何不拜?”
一旁就坐的那位小姐,却只是嘤嘤而泣。赵烁见了,好生奇怪,问道;“赵某在贼人山寨时,木栅之内,并未见有女子。如何老丈说到令嫒也在贼巢?”
老者说;“恩公有所不知,当日老汉出门之时,也是多了一个心眼,惟恐路上不太平,将小女改成小厮打扮……”
赵烁听着,不住地点头。说道;“这就是了,怪道我在山寨放人之时,未见有女子。”转过话来对那位赵烁说;“在山寨放人时,已见被关押之人,大多满脸病容,奄奄一息,如今令尊与令妹,仍是精神萎顿,疲惫不堪,最好请他们进内将息,无需在此相陪了。”
老者忙说;“冷落了恩公,于心不安……”
那位大夫听了,拱手向赵烁道;“还是这位官人说得最合情理,符员外与小姐病情不轻,只宜静卧治理,不宜走动。尊敬不如从命,在下以为两位还是遵从为好。”
符公子听了,也接着对他老父说;“李大夫说的极是,还是回房歇息为好。恩公这里,有孩儿管待,老父尽可放心,待病体痊愈时,再陪恩公说话也不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