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时迟那时快。默不作声的陈京突然张口便死死咬住胡三眼角上的皮肉。任凭他如何惨叫如何挣扎也绝不松口。那破烂的眼珠和带有汗水咸味的碎肉从伤口的破处翻转过来在血光的映射下凝成一团团微小的圆形肉粒。
“救救命!啊—给我杀了他!快啊—”
旁边回过神来的囚犯人们一拥而上,用刀撬用手掰拼命想把胡三从陈京嘴里救下来。然而却根本没有任何用处。陈京任凭对方如何拳打脚踢仍旧撕咬住那块烂肉不放。受伤手臂上横流的鲜血仿佛小溪一般倾泻着滴淌到其脚边。。
“呯—”
随着一声刺耳的枪响。陈京的眉心间赫然多了个通红的血洞。只见他用最后的清明看了对面持枪的医生一眼,便圆睁着眼睛脑袋往下一栽无力地垂倒在被绑的石柱上。
其实在医生拿起枪的那一刻,陈京就有释放体能力量的冲动,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在胸前的口袋中,先前从变异丧尸体内收集到的绿色宝石在浸染了胳膊上流下的血液以后,陈京感觉到一股充满生机的能量贴着自己的皮肤渗入到身体内。于是在陈京一时的疏忽下,医生便已经开了枪。
胡三的眼睛废了。这一口咬得极狠几乎将他半张脸完全撕下。疼得差一点儿昏死过去的他,此时也顾不上在陈京的尸体上泄愤只能在一帮手下的簇拥中惨叫着上药、清理伤口。
死人没有意识。这是科学界人皆所知的秘密。
然而此时的陈京,意识却是清醒着的。原来陈京体内的骨骼早就经过了强化,刚才射去的子弹被卡在了前额骨中,而在陈京体内的自愈能力的促动下,前额的骨骼正在愈合,里面的子弹正被慢慢地挤出来,只是周围的人都没有注意到。
此时此刻,阴暗的地下室里胡三的惨叫仍然在继续。在深邃幽湿的地道中显得是那样的诡异和恐惧。
一干囚犯死死地按住胡三的身体,人肉丰富的营养使得他们拥有足够的力气来完成这份消耗巨大的工作。至于医生则一声不吭地将手术刀在蜡烛的火苗上烧得滚烫面无表情地照准其脸上被咬烂的地方飞快划下。
麻醉剂是医生根据自己经验从寻常植物中提炼出的一种镇静药品。严格地说这种东西的作用主要是使人感到混身棉软无力。当初他正是凭着这种东西把那些到诊所找自己看病的人在无法抵抗的情况下活活切成了碎片。
至于镇痛方面或许有那么一点点作用。当然不是很有效。
胡三在骂娘。从玉皇大帝到他祖宗十八代全都骂了个遍。似乎只有这样做才能稍微缓解一下**的痛苦。
在这样的情况下自然没有人会关心绑在石柱上陈京的尸体。就算是有几个耳朵尖的家伙听到那个方向传来几声莫名的裂响也根本顾不上过去看个究竟。剧烈的疼痛使得医生惯用的药剂似乎失去了作用,胡三身上那种可怕的力量虽然已经被明显减弱,可是配合着那恐怖的惨叫却也不由得让人心惊。
最先发现不对的是按住胡三脑袋的一名囚犯。就在他不经意抬头张望的时候赫然现在数米远的地道尽头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条被拖得很长的身影。
“外面有人。”
“有个屁!”一名背朝过道的囚犯鄙夷地看了他一眼:“门是堵死的。外面除了那当兵的尸体鬼都没见一个。你小子怕是想自己吃独食先跑出去尝个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