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姗万万没想到芸妃居然对自己起了杀心,幸好她反应够快,伸手接住了芸妃的暗器,才有幸捡回来一命。
芸妃也想不到叶雨姗有这样的灵敏度,而,刚才接飞镖的那几招,身手不会在太子之下。
好个叶烈风,把这样一个危险的人物放在太子身边,迟早都会置太子于死地,她绝不能让这丫头得手。
漂亮的一个转身,手,如同蜻蜓点水般地捡起地上的剑,起身抬手朝叶雨姗刺了过去。
嗖嗖嗖!
叶雨姗漂亮地躲闪,脚下的步子稳快速。不过,院子就那么大,转眼间,她便是芸妃逼到墙角。
“这不能怪本宫,要怪就怪你投错胎,不该做叶烈风的女儿。”芸妃眼冒杀机,剑锋顶在叶雨姗的喉咙上。
叶雨姗发现自己无路可退,也知道芸妃对叶家的恨。恐怕当年的那场大火,真的跟叶家脱不了干系。
完了!
这回真是栽倒坑里了,就算反抗,也铁定不是芸妃的对手。狠狠地吸了口气,她只能硬着头皮让自己再死一会。
而,叶雨姗的无心反抗,却又让芸妃迟疑了。打量着叶雨姗这张脸,突觉这张脸仿似故人。凑近,看到叶雨姗衣服中晃动玉佩,她伸手把叶雨姗脖子上挂的玉佩给扯了出来。
哐啷!
手一松,剑落在地上,她脸色大变地将玉佩从叶雨姗身上拽了出来。仔细地翻看,她神情惊愕地看向叶雨姗。
叶雨姗看得出芸妃认识这代表身世的凤佩,眼睛也为之一亮,好奇地开声问道:“娘娘认识这个东西?”
“这东西是你的?”芸妃狐疑道。
“嗯!”叶雨姗重重点头,竖起耳朵听着芸妃后面的解说。
芸妃不可思议地看着叶雨姗,很难接受这样的事实,又把凤佩认真翻看,尔后从身上摸出一条手绢。手绢上其中一面画的正是凤佩上的图案,放到一起对比简直就是一模一样。
“娘娘,你真知道这东西的来历?”叶雨姗激动起来,眼见芸妃的失神,伸手抢下手绢。
手绢上的图案就跟自己戴的凤佩一样,手里一摸,翻过手娟另一面,上面是张龙佩图案。
这幅图好眼熟,好像在什么地方见过?
什么地方?
到底是什么地方?
绞尽脑汁想了想,朦胧中,脑子里浮现出在墓穴中看到的那幅画。画面渐渐拉近,画卷上的那个男人胸前就挂着一块玉佩,可惜,当初没太注意,如今,只能隐约想起那快玉佩跟手绢中的图案相似。
而,龙佩旁边还写了几个大字:龙凤呈祥,风生水起。
嗖!
芸妃抢过叶雨姗手中的手绢,用奇怪的目光打量着叶雨姗,始终没法相信仇人的女儿居然是凤佩的拥有者,居然是天下人苦苦找寻的凤女。
不!
不对,传说中的凤女两眉正中应该有红色朱砂,叶雨姗没有,这东西肯定是叶烈风那老狐狸从哪里抢回来的?
眼见芸妃质疑的目光落在自己双眉中间,叶雨姗意识到穿越过后眉心中的红色朱砂消失,急忙补了一句道:“以前我是有朱砂红痣的,可后来……后来……”
欲言又止,是因为怕芸妃不可能相信自己穿越的事实。另一个,则是对芸妃还没到刻意真正信任的地步,所以,有些话还不是说的时候。
“后来如何?”芸妃焦急地往前凑了几步,伸手掐住叶雨姗的脖子。
“后来,我也不知道后来为何就没有了。这块玉佩一直戴在我身上,不过,我从未让爹娘见过。”叶雨姗赶紧将话题转移,把目标转向叶烈风。
“叶烈风那老狐狸也不知道?”芸妃不太相信地紧了紧掐住她脖子的手。
“哼!有时候我都在想,我不是爹亲生的,否则他怎会舍得让我冒险进宫,让娘每天跟着过着提心吊胆的日子。”叶雨姗冷冷一哼,在对叶烈风的记忆中,除了惩罚,除了任务,他是个根本不会顾忌叶雨姗死活的畜生。若不是有娘,恐怕这具躯体等不到她的穿越就成了枉死城的冤魂。
芸妃的手终于缓缓松开了,原本鬼奴说的时候,她对叶雨姗只有愤怒。而,如今,看到热泪盈眶的叶雨姗,她心中却升起了一抹同情。
低头,看着手中的凤佩,她不舍地将它递到叶雨姗手上:“好好收着这东西,记住,不可再让任何人知道这东西的存在,否则定会给你惹来杀生之祸。”
“这里面到底藏着什么秘密?”叶雨姗心急如焚地想知道,老爸说过,这块玉佩是唯一解开自己身世秘密的线索,既然芸妃知道这块玉佩的来历,就肯定知道这块玉佩的真正拥有人。
“既然你说你是这块玉佩的拥有者,没理由不知道这玉佩的秘密。”芸妃质疑地反问着,又觉得叶雨姗不像再说谎。
叶雨姗知道多说无益,干脆懒得再强调什么,把玉佩往脖子上一挂,小心翼翼地藏到衣服里。
“你不说也罢!不过,你要从这里离开,必须答应本宫,不得将本宫的身份泄漏给任何人,否则本宫不会再看任何人的面子。”芸妃一字一句地说着,说白了就是看在凤佩的份上。至于叶雨姗的身份,还需再去核实,才能确定叶雨姗是不是传说中的凤女?
“娘娘放心,雨姗若是真有意跟娘娘做对,上次就会把对娘娘的猜疑告诉爹了。”叶雨姗跟芸妃表达出几分诚意,如果芸妃对叶烈风的恨戳心刺骨,那她对叶烈风的恨便到了挫骨扬灰的地步。若真有机会,她一定会让那老东西尝尝生不如死的下场,以报娘对这具躯体的养育之恩。
看着叶雨姗眼中的恨,芸妃沉默片刻,平静地说出一些知道的过去:“传说,千年前统一四国的君王天圣预料将会内乱,让天师卜卦后预料出四国将要分裂,天师观望夜空,施展巫术从水晶球里得知千年后的君王会是谁?便是将君王画像画在了画卷上,并告知皇上,只有找到凤女,才能让君王成就大业。之后,他又嘱咐皇上将国库的金银珠宝藏进了皇陵,另绘出了一张地图,除了国师,下旨杀死了所有进入皇陵的活口。”
“那后来呢?”叶雨姗急切问道。
芸妃咽了咽口水,又娓娓道来:“后来,国家四分五裂,成了现在的四国,国师用特殊的办法找到了君王投胎的家族,将龙佩交予此家族族长,并告知家族族长,只有凤女出现,真龙才能雄霸天下。于是,龙佩成了家族世代相传之物,凤女也成了家族期盼的贵人。”
“宝藏,画像,凤女?”叶雨姗听得目瞪口呆。
脑子里反反复复地想着当初进皇陵盗宝的经过。那些陌生而熟悉的面孔像放电影般在脑子里闪过,她有种直觉,觉得这一切都在别人的安排之中。而,策划这场阴谋的人,应该早就知道所有曾经发生过的事,并且等待所有即将事情的发生。
用力地拍拍在脸上拍了两巴掌,痛恨自己当初不考虑清楚就接了那桩买卖,这回倒好真叫赔了夫人又折兵,还不知道老爸和妹妹现在的日子该怎么过?
呜呜……
想哭,非常地想哭。
捂着受伤的胸口,心里一阵悸痛,她难过地仰头看着天。将来的路肯定有千难万险,叶烈风就丧心病狂的推手,推着她往风口浪尖上闯。
而,南穆御却因为芸妃的出现,成为了将来的未知数。是敌是友,现在根本就没发分辨,未来的路是那么地迷茫。
“本宫都把知道的说出来了,你若这真有诚意,就不该再对本宫隐瞒什么?”芸妃看不懂叶雨姗此刻的表情,只觉这个丫头心里藏着很多不可告人的秘密,而最大的秘密应该就是她的真实身份。
叶雨姗木讷地把头扭过去,看向芸妃的娘目光充满了灰心的冷。嘴角勾起一抹讽刺的笑,她喃喃自语道:“我觉得我就像个傻子,被人搬来弄去,到头来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
“你这话什么意思?”芸妃紧盯着叶雨姗的表情逼问道。
“也许你不会相信,堂堂的叶家大小姐从一生下来就准定是叶烈风的棋子。他用这颗棋子来要挟娘,让我求死不能,不得不嫁给太子,庞大他的势力。可,没人能帮我,我的软弱只会让娘受更多的苦,所以我必须坚强,坚强地活着。娘说,活着就有希望。我的希望就是自由,离开这个不该属于我的地方。”叶雨姗说着,想着老爸和妹妹,眼泪哗啦啦地往下狂涌。
看不到的明天,没有希望的明天,那等于生不如死地活着。过了明天,也许真的就只能过上行尸走肉的生活。
活着就有希望!
这句话伴随着像芸妃这样经历过太多的女人二十多年,她的希望就是报仇,找回本该属于自己的幸福。
深深地吸了口气,她为叶雨姗擦了擦眼角的泪水,做出个重大的决定:“如果,你愿意,本宫可以跟你合作,灭了叶家。”
“灭了叶家!”叶雨姗重复着后面四个字,眼睛突然一亮。如水般的眸子盯着芸妃的眼睛,从她的眼底看到了真诚。
“本宫不会逼你,等你想明白了,本宫随时欢迎你回来。听说明儿皇上要带着所有大臣去兰若寺进香,你也该回去休息了。”芸妃的口气明显温柔下来。
她明白这样的决定需要好好考虑,也不打算逼得太紧,反正叶雨姗今晚是不会死的,因为如果叶雨姗就是她等待的凤女,她不仅不能杀叶雨姗,还得帮凤女强大,只有凤女强大了,真龙雄霸天下的机会才会更快来临。
预言就快要一一兑现了,不仅是她,她的整个家族,背负了上千年的压力,总算等到了这一天的到来。也不枉她苟活多年,总算是看到了希望。
叶雨姗眉头紧皱,也不知道刚才的埋怨是不是对的?
只是,自己现在的处境危险,除了敌人还是敌人,连自己应该相信的丫头,如今也发现是别人派到身边的探子。孤立无助的凄凉,让她心里害怕,也担心。
眼见叶雨姗失神,芸妃拿起她的手,为她把脉之后说道:“你的身形和步伐虽然有些火候,可,你的身体太过柔软。若想尽快强大,就必须用上等的药材好生调理。”
“我已经开始调理了,比起前几个月已好了不少。”叶雨姗知道自己现在的弱点,可这具躯体过寒,很多补药吃下去,身体还受不了。上几次用药过度,不仅是呕血,还让她筋脉逆流,差点练功的时候走火入魔。
“你那是用药不对,先回去,等过好生过了明天,你再来找本宫,本宫会为你好好调理的。”芸妃算是给了叶雨姗一个许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