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望美景今若梦,首垂难闻柳琴声,往日琴箫奏和鸣,事物变迁空留风。悔字当头心悸动,不敢忘却泪重重。当效古人最多情,初携卿手誓不松。破碎情缘志难空,镜中憔颜独酌中。重修旧碧将行事,圆此佳缘步匆匆。陪风佐酒泪向东,伴你甘受万雷轰。一朝有错今生志,生死随行灵犀通。”
轩辕澈看着自己派去保护程蝶舞的暗卫送回来的书信,抬眸凝视着跪在地上垂首而立的暗卫,语带低沉的问道:“告诉朕实情。”
跪在地上的暗卫眸子微微一颤,像是下了某个决心后抬起头,一副求死的模样的说道:“皇上,属下无能,请皇上责罚。”
听到暗卫的话,轩辕澈的手猛地一握,眼里像是要滴出血来般冷声说道:“说!”
“回皇上的话,属下奉皇上之命一路保护程姑娘到了精绝大营,没想到,程姑娘却被精绝女皇囚禁,而且,程姑娘的妹妹也到了精绝,据属下所查,现已是已故的二皇子正妃。皇上,属下无能,没能保护程姑娘周全,请皇上赐死!”说完,重重地叩首于地。
“程凤舞???”轩辕澈咬牙冷声低喃,眸子微眯,似是想到了什么。转眸看着一心求死的暗卫,挥手说道:“如果朕现在杀了你,蝶儿定会责怪朕,你若真的心中有愧,就速回精绝,不管付出任何代价,一定不能再让蝶儿受到半点伤害。可能做到?”|
闻言,跪在地上的暗卫眸子一闪,便想说出程蝶舞中毒的事情,可是,在想到程蝶舞的一再叮嘱,在想到轩辕澈会因此而受到的伤害后,紧紧握了握垂在身侧的手,终是没有说出实情。但却在心里暗下决心,一定要救出程蝶舞。
“皇上,属下就是死,也定会保程姑娘全身而退回到凤朝。”说完,重重磕了个头,一个闪身离开了御书房。
看着暗卫离开之后,一直安静待在一旁的冯德昭慢慢走了过来,抬手拿起了暗卫拿回来的写着程蝶舞据说是给轩辕澈的诗。当看完之后,眸子闪过一抹伤情,慢慢放下恭敬地朝轩辕澈行了一礼,说道:“皇上……”话未说完,却被轩辕澈的话而打断。
“德昭,怎么,难道你也想像殿外跪着的那些人一样,劝朕打消御驾亲征的念头吗?”
听到轩辕澈的话,冯德昭的脸上划过一抹苦涩,垂首恭敬地回答道:“皇上,在你还是皇子之时,皇上和臣便是无话不谈的好友。论世上,了解臣的人,除了皇上没有第二个人,而无条件支持皇上所有决定的人,臣算一个。可是,皇上,如果没有看到表妹这首诗,臣于私真的很希望皇上能御驾亲征,表妹这一生走来,已然是坎坷万分,臣真的不想再看到表妹受半点伤害。可是,皇上,表妹这首诗却让臣打消了自私的念头。皇上,臣不相信,你没有看出表妹这首诗的真话来。”
闻言,轩辕澈微微一笑,那笑里却充满了无尽的苍桑,抬手轻轻扶起微垂身子的冯德昭,沉沉说道:“德昭,朕又怎么会看不懂蝶儿的这首诗,就因为看懂,朕才更要去;就因为蝶儿经历了太多坎坷,朕才更要去。你用不再劝朕了,朕意已决,明日朕便赶赴边境,德昭,朝堂之事,朕就托与你了。”
“皇上……”
冯德昭看着一脸坚定之色的轩辕澈,垂下满含湿热的眸子,身子一矮,跪在了地上,郑重的说道:“臣遵旨!”
夜色如墨,将白日里金碧辉煌的皇宫如同浸入了墨汁之中,唯有那星星点点的灯火,像是墨空之中星星点点般的闪烁。
轩辕澈负手而立站在皇宫里最高的大殿之上,放眼看着宫外的万家灯火,低低喃道:“蝶儿,你真的觉得你的这首诗便能打消我的疑惑,让我安心待在这里等你回来吗?你真傻,你真太自信,你把我当傻子了吗?回首往事悔不当初,破镜重圆陪伴一生。哈哈……蝶儿,你怎么能够,怎么能够用陪伴一生这话来骗我。蝶儿,不管你在精绝发生了什么事,都要等我,这一次,天上人间,我都不要再和你分开,你听到了吗?蝶儿……”
“我娘儿到底什么时候才来接我和妹妹回家?”
身后响起了童声打断了轩辕澈的低喃,慌乱的抬手擦了擦眼角的泪水,转身看着不知何时站在自己身边的小男孩,心中一痛,强忍着心底的疼痛,俯下身子平视着他,柔声说道:“念儿想娘儿了吗?放心,很快的,明天,我便亲自去接你娘回来。念儿答应父皇,和妹妹在宫里等娘儿回来,好不好?”
“我娘儿说过,男子汉流血不流泪,你这么大了,怎么还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