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大爷摘下了眼镜,仰倒在座椅上,静静回忆起来,语气略显沧桑地道:
“那是一个人给我的,他是我这辈子遇到过最可怕的疯子,那是一个下着小雨的周末,他闯进书店直接切掉了我左手的一根手指,我还没有反应过来,他就把我那根手指嚼烂了吞下去,然后朝着我狰狞地张开嘴,示意他吃完了,他笑得就像魔鬼一样……”
即使隔了十年,大爷的眼睛里依然能流露出那种惊恐:
“接着他从大衣的夹缝里拿出一本厚重的书籍,命令我要把那本奇怪的书籍送给一个即将到来的顾客,他让我在店里等着就好,说那个人一定会来,而且他还给我看了那个人的照片,我问他为什么那么肯定?他又直接切掉了我右手的一根手指,告诉我不要问为什么。”
大爷坐在椅子上,伸出自己的双手,望着那残缺的手指处,说不清的感伤与痛苦:
“我望着自己血流不止的双手不敢再有任何疑问与质疑,只有全部按照他说的去做,于是我把那本书放在了收银台的抽屉里,然后赶紧进了医院包扎救治,我的妻子劝我报警,但我知道那是没用的,因为精神病人在发病期间是免受法律制裁的,所以我只有按照他说的去做。”
说到这里,大爷看向门外的人流人往,有种茫然与疲惫的感觉:
“后来……我以抽奖活动作为幌子等待那位顾客的到来,而最终的奖品就是那本充满晦涩文字的古旧书籍,他为什么不亲手送给那位顾客?我虽然对他的种种行为充满疑惑,但我的脑海又回想起了他那句森寒的话语:不要问为什么……而且,如果我非要去考虑一个疯子的逻辑,恐怕我也得成个半个疯子了……”
关贞琳迫不及待地想要知道真相,她双手用力拍在桌上,大声地问道:
“那个人是谁?”
大爷:“他曾是传奇无人不识,他如今堕落成为疯子,他叫陆之航,那个被称为电竞之神的男人,谁也没想到他退役之后竟会成为疯子,遥想当初,我甚至还是他的粉丝……”
大爷的神情里充满了哀叹与惋惜。
陆航:“陆之航?那是我的爷爷啊!我爷爷怎么会有那种书?而且为什么他不亲自把它交给陆川?还要借别人之手交给陆川?这都什么跟什么啊,我的头快要乱成麻了。”
关贞琳把头转向陆航,眉头紧锁地道:
“去探望你的爷爷吧,我觉得事情绝不简单,我们应该还能发现更多的线索。”
陆航:“好的,我也正好奇着呢,如果爷爷有那样的炼金书,为什么他自己不看?”
陆航朝着书店的里面大喊:“宗茜~快出来~我们要走了,别再看了,再看就把你一个人丢这里了。”陆航吓唬宗茜道。
宗茜看得入神,刚好到了最精彩的部分,当她正在浮想联翩的时候,陆航却突然叫了她,弄得她慌慌张张的,一下子手忙脚乱,书都没抓稳,不小心掉落在地。
她只好忍痛割爱,撇着小嘴,把书放回原位……
地铁转了几站,他们来到了这座城市唯一的精神病医院。
今天的精神病院格外安静,连看门的人也没有,大门紧紧关闭着,就像回家过年那般冷清,精神病院本来就不像那些人民医院,是个人流不多的地方,而且很多精神病院的医生分配也不够,大厅时常也只有一两个巡查的,那种情况下寂静得甚至有些可怕,只有角落里警报器的红光在以一秒一次的稳定频率闪烁着。
精神病院的围墙还有点高,关贞琳首先飞踏上树,借助反冲的力量一跃而入,宗茜缓缓从后背生长出吸血鬼之翼,然后趁着没人抱起陆航就飞了进去……
来到一楼的重症监护区,有些大门受到过特殊的加固,一路上竟然一个医生也没有遇到,他们越发地感到情况不对……
前方转角处有个斜坡,地势比其它地方低洼很多,那里通向更深处的地下,沿着斜坡往下走,一面巨大的钢铁卷帘门挡住了去路……
钢铁卷帘门的背后,一群精神病人正在啃食着来历不明的肉块与残肢碎片,有些精神病人还用鲜血在地上画着疯狂、混乱的符号与文字……整个场面无比的邪祟……
陆航、关贞琳、宗茜来到卷帘门前,和那些精神病人只隔着一道门的距离,他们听到里面传出了非常奇怪的声音……
陆航突然提议道:
“应该不会在里面吧?看起来这里就像是个仓库,不是人住的地方,我们还是去上面找找吧?”
关贞琳的目光注视着那扇卷帘门,在那里停顿了一会儿,最后还是选择转头离去……
他们来到了重症监护区的中心地带,很多门都有重复焊过的迹象,有些横条是新加上去的钢条,监视窗上还有最近才打上去的螺钉……
陆航:“这里好多房间,我们分头找吧。”
陆航把手机中爷爷的照片给宗茜和关贞琳看过之后就直接走向厕所,他还没体验过精神病医院的公共厕所是啥样呢,特别的好奇。
陆航从小有个习惯,每到一个新的地方就要先体验一下那里的厕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