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是有一点奇怪的,叶彩唐再抬头看时,那孕妇已经消失在了船舱深处。
于是叶彩唐兴致勃勃的道:“你和那个朋友关系如何?”
夏樾道:“很好。”
“那你要去看看吗?”叶彩唐道:“会不会她遇到了什么为难事情,又不好在家里寻求帮忙,所以才偷偷摸摸和谁见面?”
叶彩唐本来想说,要不要去看看你朋友是不是戴了绿帽子,但是想想不太好,就改换了一种关心的语气。
同样的事情,换一个理由,这样做起来,也显得一片好心,心里舒服多了。
夏樾没想那么多,真的考虑了一下要不要帮忙,但是想了想道:“还是不太好,他纳妾这事情,比较复杂。”
“怎么复杂?”
“家里不同意。”
“……”叶彩唐道:“感情是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着不如偷不着?”
夏樾有些尴尬,虽然这事情不是他做的,但是他的朋友,也觉得面上无光。
“倒不是这样。”夏樾给自己朋友解释道:“这事情是个意外,我朋友和家中夫人,感情虽不多深却也是举案齐眉相敬如宾。这个妾室姓丁,是城中一户贫苦人家的女儿,一日在水边洗衣时不慎落水,被我朋友救了。”
叶彩唐恍然。
“我明白了。”
如果姑娘被男人救了,男人长得丑,就说大恩大德,小女子无以为报,愿意下辈子给恩人当牛做马。
如果恩人长得好看,就说大恩大德,小女子无以为报只有以身相许。
人以群居,夏樾这朋友,一定长得不错。
夏樾不明白叶彩唐明白了什么,但是他觉得叶彩唐的明白一般都有偏差,还是自己接着解释的好。
夏樾道:“男女授受不亲,一个男人在水里救上姑娘,难免搂搂抱抱,肌肤之亲。我朋友将姑娘送回家后,姑娘的父亲却不愿意了,觉得女儿失了清白,要么,让我朋友娶她,要么,就要让女儿出家去做尼姑。”
叶彩唐十分无语。
夏樾无奈道:“十六岁的女孩子花朵一般,哪里愿意去做尼姑,于是寻死觅活的。那叫一个折腾,折腾到最后,丁姑娘就成了我朋友的妾室。但一时家里却不接纳,她夫人也不愿意,商议之后,大家各退一步,先在外面养着,什么时候生下孩子,什么时候过纳妾文书,接进府里去。”
故事还是那个老套的故事,但是糟多无口,叶彩唐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评价。
谁对谁错呢,真的不好说谁对谁错。真要说,那是这个万恶的旧社会。
沉默半晌,叶彩唐摇摇头:“所以,她马上要生了,就能进府了吧。”
虽然给人做妾对叶彩唐来说是一件不能接受的事情,但这个年代和她那个年代不一样,对有些人来说,已经是最好的归宿。
可是夏樾说:“哪有那么容易,不是光生下孩子就行,还必须是男孩子才行。”
“啊。”叶彩唐愣了:“竟然这样,那怎么能保证自己生下来的是男孩子?如果不是还要继续生,什么时候生下男孩,什么时候进府吗?”
夏樾耸了耸肩,表示这个自己就不知道了。
他也不是孕妇,他也不是大夫,何况生男生女这事情,本是天注定,谁也左右不了。